小小说 远亲 文/马冰川

小小说   远亲   文/马冰川
        表哥大我三岁，他脑子灵活经商早，很幸运地站稳了市场。他城里有洋房，又在桃源山庄置了一套别墅，过起了隐居生活。很滋润、很惬意。
        有这么一位富有的表哥，我脸上也有光，常常在工友面前吹捧、炫耀表哥。以此显摆我背后有棵摇钱树。一次，表哥给我打电话说，他要把别墅木制的低矮围栏拆掉。重建一圈两米高的围墙，把别墅围起来。让我找人去给算算需要多少材料和工钱。我家邻居郝亮是瓦工，我们一赶闯劳务市场，有活他挑头领我们干。我就向郝亮说:“我表哥家要建围墙，你去看看多少钱能干下来。价格别要太高喽，对我不好看。”
        郝亮笑着说:”给富豪家干活还能有亏吃？何况还是你的表哥。”他喜洋洋地开着面包车，拉上我就去了桃源山庄，表哥像尊大佛似的立在别墅门口迎接我俩。客气过后，表哥领郝亮围着别墅转一圈，郝亮量尺计算材料。然后，郝亮与表哥单独商谈价格。我和比我还小几岁的表嫂唠家常、聊天。
        一个多小时，郝亮和表哥总算谈好了价钱。告别了表哥，郝亮对我说:“你表哥太精明，俩口人住三百多平米的别墅，非在咱们的汗珠子里抽油水，真是少有的抠门。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宁肯不挣钱，也不接他的活。”
         为了维护表哥的形象，我替表哥辩护说:“人家有钱也是辛苦赚来的，该省就得省。不能因为有我，就多花大头钱吧？”
         郝亮冲我”哼”了一声:“是亲三分向，你表哥家的狗，比人吃的都好，还差咱们这几个子儿？不和你争论了，没意思。”
         表哥家的围墙，我们去了五个人，起早贪黑干了七天。结算时，表哥扣了二千元工钱。说个别地方质量不过关。气地郝亮和表哥理论了半小时，还是没讨回公道。回来的路上，郝亮向我吼:“这就是你有钱的表哥。”
        我虽挂不住脸，应维护表哥的脸面说:“表哥额外给了我赏钱，我的那份工钱不要了，你们几个分吧。”
        郝亮狠狠地按着喇叭，一咧嘴又叫:“你表哥尿出来的尿，都得过两遍滤，他舍得出那个血？咱们每个人少分四百元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下回再遇见大佬，得多长个脑袋。”
         不久，这事儿就忘记了。我妈心脏有病，挺重。医生检查后，说得支架，而且不是一个。住院费须预交五万元。我划了划了家底，凑够三万元，还差两万。我首先想到了表哥，向他张嘴借两万，总能让我闭上嘴吧？电话打过去，一开始表哥还很热情。听说我要借钱，表哥就咳嗽个没完。表嫂接过电话对我说:“你哥最近身体不舒服，老有毛病。”然后，话题一转:“二弟呀，咱们谁跟谁呀！不是嫂子抠，我家倒是有点积蓄。不过，都投资入股、压在商业里了，没现钱。要不，我撤一份股份，损失点红利也认了，谁让咱们是亲戚呢。”
        听表嫂如此说，我再三打断，一再感谢表嫂，说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没有钱，老妈只好先吃药挺着。在劳务市场，郝亮看我这几天蔫吧，问我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我向他说出了实情。他听了张嘴就骂我:“臭狗屎，你也没拿我当兄弟呀？老妈有病，怎么不早说。有病能挺吗？走，今天不干活了，赶紧带老妈去住院，我这卡上有钱。”
        我只好说:“那就先从你手里摘个尖，写个字据，以后从我工钱里还。”
        郝亮又骂我说:“小人之心，写个屁字据，咱哥们还用得着这个吗？”
        就这样，老妈住上了院，支了三个支架。我欠下郝亮三万元钱。为了还钱，我天天早早去劳务市场，不敢误工。每月都有六七千元钱的收入。这样，不出半年就能还上欠款。
        时隔不久，我接到表嫂打来的电话，她焦急地对我说:“二弟呀，你哥得脑梗了。在医院呢，他那么大个坨，我也弄不动他。麻烦你来陪护他好吗？我给你工钱。”
        听说表哥病了，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亲戚还要什么工钱，让人笑话。
        表哥病的重，身体也重，佛像似的。再加上不能自理，死沉死沉的。在病房里，我服侍他吃药喂饭，翻身按摩，为他端屎接尿，黑白不消停。表哥用的全是好药，住了一个月院，他能说话自理了。
        出院那天，表嫂要给我两千元工钱。我没有接，这不磕趁人吗？表哥回家的第五天，我正在劳务市场等活，表嫂又给我打来电话，急急地说表哥的病情突然加重，不醒人事。我身边的郝亮听到了，对我说:”走，我开面包车送你去。“
        当我和郝亮赶到表哥的桃源别墅时，表哥已经踏上了黄泉路。悲伤中，我与郝亮帮着表嫂料理表哥的后事。三天后，我和郝亮又回到劳务市场打工。有活时，一起去干活。闲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地斗地主，很是开心。
       后来，不到半年，听说表嫂用别墅做嫁妆，又嫁给了比她年龄还小的男人。

作者:马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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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选材稍显俗套，叙说稍显平淡，缺少小小说应该具有的灵气和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