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之歌

二月之歌

文/师泉河

与一片雪花相遇

应该是有征兆的，天空欲言又止

是我没注意到，当我伸手

接住那片雪花时，我正在杓哇寺

那是冈仁波齐的二月来信

那一刻，我是众多信徒中一个

匍匐在自己的脚下，胭脂湖的湖水

清澈如泪，映照着古老的蓝川

金光闪闪，多康乐、长安宁

刘尚增的偈语几乎成真

成片成片的积雪

是大地的荣耀，也是大地的耻辱

从没谁能够如此形容大地的

颓败与衰落，如一件破衣烂衫

晾晒在天空下，在北方

我的北方，汛期被阻塞的北方

二月，是春风无法翻越的坎

如果你来看我，请把你的红画舫

停泊在巴山楚水间，我只能在

四月的篱笆下，为你温一壶桃花酒

出走的打工人

春节过后，打工人陆续离巢

如候鸟，飞往各自的立身之所

村庄安静了许多，这些过客

带走清欢，留下寂寞

没有人注意到，冶木河的河水

涨高了一寸，这让二月的风

犹豫不决，终究是一种离别

刮与不刮，都不会影响到二月

成为亲人之间的一道分水岭

低寺坪的药材王

用一碗疙瘩汤提神，王强

如一支离弦之箭

只一步，就从二月走到十月

没人知道，二百多亩的中药材

每一棵，都如刀

一刀一刀地在切割着他

今年的中药村市场不会差

去年还了四十万

还有八十万，今年就可以还完

他总是这样自信满满

深谙“一年之计在于春”的人

运气不会差，这是我在村里

听到的最强音

站在麦地中央

在北方，我的北方，二月

仍然是一个战场，雪花

还在不停的降落，积雪与冰棱

筑起一道又一道防线

不敢想象，“二月春风似剪刀”

满眼枯黄中，只有麦苗青绿

如燎原之火在蔓延，在这黎明前的

至暗时刻，我必须站在麦地中央

击骨为号，振臂一呼，喊得桃花开

师泉河，甘肃省康乐县莲麓镇低寺坪村委会，电话：13893127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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